Zeld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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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盾冬】钥匙(HE;一发完)

纳兰妙殊:

* 情节接复联3。


* 是个小脑洞,bug在所难免,求忽略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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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永远拥挤嘈杂的肯尼迪机场也冷清了,史蒂夫出闸后在一楼星巴克买咖啡,墙上挂着两个穿星巴克制服的青年的照片,下面几十张便利贴上写着悼念的话,本想再买个甜甜圈当早饭,但看见它就想起灭霸的飞行器,还是没买。


回到位于布鲁克林的公寓,他掏出钥匙开门,在门口惘然站了一阵,望着熟悉的家具形状,把钥匙轻轻放进鞋柜上面的瓷碗里。叮地一声。


房子倒是无恙,在外逃亡这两年,他偶尔会悄悄回来,开一夜窗户,散散潮气,省得损坏屋里的黑胶唱片和书。四年前遇到巴基后,他就找好了这套双卧室公寓,他一直等待“一切结束”,把巴基带回来。两个卧室,有他一间。


他出门买冰箱填充品。一路走去,花坛,道旁树,以及各种建筑的外墙,到处都贴着照片,摆放成束的鲜花。消失的那一半人在巴掌大的纸片里微笑、吃披萨、举高猫仔、亲吻爱人,以这种方式继续存在,陪伴剩下的一半人。


从超市回公寓五分钟的路,史蒂夫走了四十分钟。他在每一面贴照片的墙前驻足,读上面的文字,凝视照片中的人。一间咖啡馆外墙上,有一个身穿30号勇士队服的黑人少年,一个专注表演芭蕾的少女,还有一张十几人的家庭大合影,辨不出那家庭里到底谁消失了,谁还在。


下午的阳光很好。这阳光再也照不到那些脸上。


一对夫妇走过来,在史蒂夫身边立住。妇人放下手中一束百合,退回来,头倒在丈夫肩头,呆呆望着那芭蕾少女的照片。


半晌,那妇人向史蒂夫转过一张悲苦的脸,可能本想安慰他,面容初是和善的,但她认出了他,脸色变了。你,你是美国队长。


史蒂夫说,是的,女士。


他看到眼泪从她眼中滚下来。愤怒像骤起的风,她额头上迸出青筋,咬牙说道,我们人人叫你一声队长,你不是应该保护我们吗?你们有那么多人,个个本事大得很,为什么你容忍这种事发生?我女儿,我女儿下个月就要结婚了……她说不下去,抬手捂住嘴抽泣,通红的眼睛在手掌上缘瞪视他。


史蒂夫缄默,他不能说抱歉我尽力了,我也失去了我至爱的人,我跟你一样心如刀割。他只能咬紧牙齿。


那妇人的丈夫哽咽道,好了,亲爱的,回去吧。


他们踽踽走远,背影里妇人的头几乎没了,全埋在丈夫怀中。史蒂夫望着那照片墙,低头找自己的钱夹,从夹层抽出一张照片。


照片不太清晰,是视频截屏然后打印的。当时他在突尼斯,黑豹告诉他巴基脑中的安全词炸弹解除,人也从静滞舱里出来了。他们第一次视频聊天,不知是室内灯光太亮还是太久没晒太阳,巴基显得苍白,不过精神很好。史蒂夫的头在右上角小框里,黑乎乎的,显得牙特别白。后来史蒂夫截出一张两人都笑得开心的图(很好截,他们说话时始终在笑),调了调色,又加了个让人看起来气色好的滤镜,最后打印出来,放在钱夹里。


这是他们最后一张合影。不管实际情况里两人隔着多远物理距离,这就是合影。


他原以为他们还有很多机会,拍更多合影。


史蒂夫捏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。墙上有一束被透明胶带贴住的向日葵,他把照片插进向日葵花冠之间。


于是巴基和他就在金黄花瓣之间微笑了。




他回到公寓,到主卧坐着,那是给巴基准备的房间,墙纸选了巴基喜欢的浅绿色,也有助于舒缓紧张不安情绪。床头柜上有一张合影,是当年咆哮突击队时期他跟巴基的合影——不太清晰,同样是从影像资料里截的图。


坐了一阵,史蒂夫想起从瓦坎达带回的行李箱还没收拾。“巴基”在里面。他在瓦坎达的小朋友给史蒂夫找来一个喝水用的陶罐,史蒂夫把树林中巴基消失之处的一层泥土收集进去,装得满满的,带回布鲁克林。他捧出陶罐,打开塞子放在腿上,伸手进去,手指埋在土里,握着,土中还有几片枯叶碎片。


他想起童话《玫瑰花精》,女孩把自己情人的头和土放在花盆里,种了一株花。他要不要用“巴基的土”来养一盆花呢?也许梦里会梦到一个花精告诉他:凡是被爱、被记着的人都不会真正死去,他们被无限宝石转移到一座城市里,某天他们会走过一条铺满万寿菊花瓣的桥回到世间……


等等!怎么串到动画片Coco里去了?史蒂夫对自己一笑。他从罐中抽出手,慢慢把沾满泥土的手掌贴在脸颊上。窗外天黑了,起了风,夜里可能要下雨。




夜里他睡次卧。凌晨时分,风雨交加,窗玻璃乒乒乓乓响,楼上的住户起来关窗,对面楼顶一只流浪猫藏在水箱底下凄切地叫了几声,更远处有急救车的车笛声。


史蒂夫躺在被单里,想象那些照片被雨打湿,花瓣散落一地的样子。


最近他痛恨夜晚,他不愿闭上眼,因为只要失去凝视焦点,眼前黑幕布上就会出现巴基一寸寸变成灰烬的样子。


要等回到生活中,他才慢慢意识到损失的狰狞全貌。痛苦是分层次、有秩序地步步加深的。


对他来说,世界最美好的一部分已随之而去。




五点钟雨停了,窗台上有一小洼积水,枝头传来鸟啭如水滴,史蒂夫从床上爬起身,去卫生间洗漱,打算出趟门,想起有件T恤昨天随手放在主卧床头。


他过去拿,只见那个瓦坎达陶罐倒在窗下书桌上。窗户忘了锁紧,夜间风雨吹开窗扇,罐子被带倒了。里面的泥土洒了一桌子,还有一些洒在地上。史蒂夫凝视桌面,一瞬间双膝发软。


土里有字。


有人用手指在里面划了一个字母S,笔画里的泥土被抹开,露出桌子的木头底色。


他在空屋子里吼叫出声:巴基?!巴基是你吗?你回来了?你在哪?告诉我!混蛋,跟我说话,给我个提示!……


他在房间里团团转,向各个方向,向墙角家具百叶窗大喊那个名字,直到嗓子疼痛。


没有回应,他双手扶着桌沿,瞪视泥土里的字。不会错,是S,虽然歪斜,但两处弯曲清晰可辨,风不可能把泥土吹出曲线来。他用自己的手指在那个S里描了一遍,又在它上方摸一摸,仿佛能捉到写字的手。


无数种可能在心里翻滚,难道消失的那一半人真有“魂魄”留下?他们真的被困在另一个空间里,偶然与史蒂夫所在的空间有所交集?……


他把地上的泥土收集起来,均匀洒在桌上,令之覆盖整个桌面,状如一块沙盘。此后大半天他都坐在桌前,盯着那层泥土,连上卫生间都是小跑着去,小跑着回。但没有第二个字母再出现。


他苦笑着对空气说,巴基,这次还不如上次呢,上次你好歹说完了“Steve”,怎么这次只有一个字母了?要不然,我去请个长得像乌比·戈德堡的女灵媒?……把话说完,说完!你听到没?听到了就再写个字母给我看。


泥土一动不动。


史蒂夫起身去找了铅笔和纸,也放在桌子上。仍等不到任何动静。


他编辑信息,发给娜塔莎、布鲁斯和正协助苏瑞公主摄政的女将军,询问他们是否收到“消失者”的讯息,或任何一点奇异的蛛丝马迹。


几个小时中,回复从世界各地断续地发来。答案都是:没有。


他望着面前空荡荡的空气,痛恨这毫无变化的一切,他祈祷巴基像他突然消失那样突然出现,哪怕空中忽然跳出几年前的冬兵,手握匕首刺他一刀,他也乐意之极。他开始明白,那些失去爱人的人是怎么变得疯癫、神神叨叨的。




天至午后,史蒂夫起身到厨房给自己做了三明治,边吃边往回走,路过主卧时,他清楚听到里面发出一个轻微的金属声音。


当啷。


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掉在地上摔散了架,史蒂夫冲进卧室,抖着手在书架衣柜杂物柜四下察看。金属声,什么东西会发出金属声?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变动了位置或有新的痕迹?……


半分钟后他找到了声音来源。床头柜上也有一张咆哮突击队时期跟巴基的合影,装在木质相框里,上面挂着史蒂夫和巴基的军牌,是二战时期的老古董了。巴基掉下火车的前一晚,军牌忘在史蒂夫的枕头下面没戴,后来它就挂在史蒂夫胸前,跟着一起冻在了冰面下。七十年后史蒂夫解冻,军牌也陪他一起重见天日。


现在两块军牌里有一块从相框上滑下来,掉在地上。


落地的是巴基那一块。詹姆斯·布坎南·巴恩斯,号码523086941。


史蒂夫蹲下来,凝视那块有陈旧擦痕的小铁片,慢慢伸手去触碰。铁片仍是冰凉的,没留下一丝体温,对着阳光照一照,上面也没有一丝指纹的纹理。


他现在百分之九十确定,这些是巴基给他发出的信号。考虑到消失的复联战友众多,也还有百分之十的可能,是黑豹、山姆或旺达试图接触他,以及传达信息,但即使是别人,他想传达的也肯定与巴基有关。




史蒂夫在电脑里找到了复联成员的资料。他打印出所有消失战友的图片,连同银河护卫队失去的几名队员,还有弗瑞局长和希尔,也包括巴基,放在地板上排列好。又把26个字母写在26张纸片上,也齐整地摆好,期望泥土中的S会有后续信息。


他对着空气说,你是谁?请给我答复。


他紧紧关起窗户,不让室内有风吹入。天色又黑下来,时间像水一样流过去,地上的图片没有一张动过,每张的位置仍对得横平竖直。


他盘膝坐在地板上,在孤灯下守着大大小小的纸片,吃刚才剩下的三明治,喝瓶装水,忍不住向空气问道:巴基,S真的是Steve么?不会是shit吧?你倒是有这个幽默感的。


没有回答。


他又说,巴基,你要怎么才肯出现?怎么才能让我感知到你?下一步我是不是该安上夜视摄像机?或者给屋里拴上细红线,红线上系着小铃铛,或者我手执一块字母能转动的扶乩盘?再不行,我去搞个陶艺转盘来,满手泥巴地做瓶子,等你从后面抱我?……那咱们就跟那些招魂的闹鬼电影一模一样啦。


仍没有回答。


直到深夜,屋里再没有别的“灵异”现象出现。桌面泥土里也仍然只有一个S,再无第二个字母出现。




史蒂夫只能苦苦回溯此前已出现的线索:瓦坎达的泥土,二战时期的军牌,它们到底有什么共同点?为什么只有它们被巴基(好吧也有一点可能是其他人)触到,而不是纸张、铅笔、马克杯……


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:带灰烬的泥土和军牌,他们都是属于巴基的东西。


难道,在另一个空间里,巴基可以触碰到“属于他”的东西?




史蒂夫从地上跳起来。他还有没有巴基的“遗物”?衣服武器或随身物品?……他从书架上找出一个贴着便利签的黑皮小本子,巴基在罗马尼亚时随身带着好几个这样的记事本,他被关押后随身物品也被封存,史蒂夫费了点工夫才找回来。


他珍惜地举着那个笔记本,放在嘴唇上按一下,把它跟纸片们放在一起,摊开页面,等待着。


果然!几分钟后,本子的一页忽然被掀了过去!


史蒂夫扑过去,像抓蝴蝶似的往页面上方的空气中一抓,握了个空,那里没有任何能让他抓在手里的东西。


他攥紧双拳,大吼道,巴基!你想说什么?告诉我!你在哪?我怎么才能找到你?


他把屋里所有的铅笔、钢笔、圆珠笔都拿来,排列在笔记本旁边,就像刀叉摆在餐盘边。


他说,巴基,你能碰到你自己的笔记本,那就把你想说的写下来。


笔没有动。笔记本的页面也没有再动过。那些笔都不是巴基的东西,他碰不到。只有纸没有笔是不顶用的。


但这毕竟已经证实了——


1.试图跟他联系的真的是巴基,巴基确实未死,只是困在某处;


2.史蒂夫的猜测是对的,另一个空间里(或者,“魂魄状态”?)的巴基,只能碰触到这个空间里属于他的东西。




已是深夜,史蒂夫并不感到困倦,但精神高度紧张激动,加之心情跌宕如过山车,弄得浑身是汗,两腋湿出两片汗渍,T恤背后被汗打湿了吸在皮肤上,虽然还没迹象表明巴基在那边能闻到这边的味道,但为防万一(万一重逢之后他抱怨这个怎么办?),史蒂夫还是离开满地杂物的客厅,去洗了个澡。


他匆匆洗完,赤着上身,只穿条平角短裤就出来,一面用毛巾擦干头发一见面回到客厅。


地面上的东西跟他离开时相比没有变化。他松一口气,又不免觉得失望,对着空荡荡的房间,对不知存在何处的巴基苦笑道,你瞧,我像不像生怕错过男朋友电话的女孩?


纸片不会回答他。笔记本也依旧岿然不动。


还有什么属于巴基的东西能利用?史蒂夫咬牙思索。巴基在瓦坎达独居年余,有很多属于他的生活物品,史蒂夫去探望过他好几次,甚至在他的小屋留宿,但他就傻成这样,没悄悄带走一样东西做纪念。


现在想起那小屋里最普通的水杯,餐具,晾衣架,剃须刀,就像回忆一个入口已湮灭的金矿一样。


跟灭霸那一战,暗夜比邻星等人带来的兽人军和武器毁掉了大片瓦坎达林地房屋,巴基的小屋也包括在内。


没有了,再没什么属于巴基的物品了。一切灰飞烟灭。


如果巴基不能再回来,史蒂夫甚至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怀念他的东西。为什么他这么自信巴基一定能结结实实地活下去、完完整整地跟他回到布鲁克林?




史蒂夫双手抱头,手插在头发里。


良久,他起身去找从瓦坎达带回的行李箱。虽然明知无用,他还是打算再细细搜索一遍。


里面都是他的琐碎物品,一套替换用的作战服,若干内衣裤,若干双袜子(老兵们的忠告:永远要多带干袜子),一盒牙线棒,一把电动牙刷,两包补充体力的巧克力能量棒。本来还带去了一套近战用匕首,是给巴基准备的,一看敌方武器状况就没拿出来,没用上,坐飞机又没法托运带回,遂留在了瓦坎达。


他把作战服拿起,只觉得胸口暗袋里有一个小小的、硬硬的东西。


摸索出来,是一把钥匙。


他想起来了,它就是眼下这间布鲁克林公寓的钥匙。指节长的一枚,黄铜制的玩意,躺在他手心里。


最后这次去瓦坎达,战前他跟巴基有短暂的独处交谈,他把这枚钥匙拿出来给巴基,看,公寓我都找好了,钥匙咱俩一人一把。


巴基拿起钥匙带笑端详一阵,像是早知道未婚夫会求婚的女人微笑打量戒指。


一根普通钥匙有什么可看?他却把它转来转去,仿佛手里是个有魔力的水晶球,他正在看里面折射出的未来生活的图景。


让史蒂夫意外的是,他把钥匙又递了回来。先放你那里,我的衣兜都装满了,你先帮我保管。


史蒂夫想起1944年他替巴基保管军牌,结果转天就是悲惨的雪山殉难日。他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,没说出来。


现在他把没送出去的钥匙攥在手里,它的铜牙啃着手心。小小锯齿,不规律的里出外进,像被撕开、等待拼合的一段图案,等待接续的一句话。


夜已深了,今夜无风无雨。史蒂夫长叹一声。他颓然向后躺下,倒在地板上,双臂向两边摊开。




他忽然感到手里微微一痒。




转头去看,只见手心里那枚钥匙像被无形的丝线拴着,圆头向上,立了起来。


他喃喃说道,巴基……巴基。


他不敢放大声音,也不敢坐起身,就保持着平躺的姿势,生怕惊扰这一时刻。


钥匙开始在他摊开的手腕上移动,吃力又缓慢,但确实是在移动。皮肤上传来金属尖端划过的微疼,清清楚楚,不是幻觉。


史蒂夫屏住呼吸,紧紧盯着钥匙走过的轨迹,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读出来。每读完一个字母,他的心就一阵狂喜一阵慌乱,怕这次仍然得不到一条完整的信息。


他手臂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白印,I-M-O-K-P-U-N-K。史蒂夫念出声来:I'm OK, punk. 


鼻腔猛地一酸,他哽咽了。巴基,不会错,是他的巴基。




他小声说,是的,巴基,我怎么没想到?还有这两样是你的东西:钥匙和我,都属于你




钥匙仍继续往前划,像漂浮在空气中,这次史蒂夫不再试图抓住钥匙上方不可见的手,他怕打断了他。字母从手腕划到了小臂,W-A-I-T,又从小臂划到了上臂,F-O-R-U——Wait for U。


接着从上臂画到了胸口皮肤,T-T-E-O-T-L。


这并不是个单词,是什么意思?史蒂夫犹豫一下,明白了。




T-T-E-O-T-L是那句话的首字母,“till the end of the line”。




画完最后一个L,钥匙像跑到终点力气用尽的人似的倒下来,掉在史蒂夫胸口,静止在那里,凉得像落下一小洼雨水。


史蒂夫仍然不敢动,他盼望钥匙继续动下去,把划痕画满他全身,写下无尽的话,一千句,一万句。


但钥匙不再动弹。




他苦笑道,巴基?……你还在吗?你离开了?……好吧,这次有进步,你说完了整整两句话。我知道了,你在等我去找你。我当然会去找你,找到时间尽头去。可你要告诉我到哪里去找你啊。


他边说边抚摸胸口,像抚摸吻痕。


字迹还剩一丝热辣辣的疼,钥匙已经被体温暖热了,耳朵一阵发痒,眼泪从眼角滑进耳廓里。


 


一年后,他们终于击败灭霸,所有囚禁在灵魂宝石内部空间里的人都脱困出来,整个世界沉浸在久别重逢的狂欢中,布鲁克林也不例外。人们牵着归来的爱人走在路上,陪他们看着久违的故乡,每张脸上都在笑着流泪,他们指指点点,经常走着走着就停下来,忘情亲吻。还有许多一大家人手挽着手臂,高声唱歌,大家都快乐得忘乎所以。


史蒂夫和巴基手拉着手,费力地挤过大街上狂欢的人群,踩着满地彩色纸带走回公寓楼,上楼。


史蒂夫从胸口内袋摸出一把钥匙,说,喏,这是你的钥匙,你来开门。


巴基接过钥匙,插入锁孔,转了一圈就拧不动。史蒂夫站在一边看,头靠着墙说,反了,笨蛋,换个方向拧,唉。他长叹一口气,叹得像一声呻吟,把额头压在墙上。


巴基转头问,怎么了?


史蒂夫低声说,这个景象想象了不知道多少遍。现在实现了,感觉还是不太真,像假的。


巴基笑道,我会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是真实。


房门终于打开,他们迫不及待地推门进去,用脚跟关了门,开始亲吻和拥抱,四条腿互相绊着往里走,终于到达床边倒下去。




四只手互相脱衣服的时候,史蒂夫想起一年前的事,问道,哎,当时你好不容易联系到我,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身在什么地方?浪费那么多字母……


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啊!怎么告诉你?时间紧迫,我不知道两个空间的交集能保持多久,也不知道我碰触那些东西的时限有多久,只能赶快说最重要的。


“我很好,我等你,直到尽头”,这是最重要的么?


巴基望着他。当然,是最重要的,因为它们能让你振作。


史蒂夫点点头。又问,那时你在那个空间看到的我的胸脯是什么样的?


巴基把他的衬衣拨到两边去,笑嘻嘻说,其实根本看不清,只模糊看到一片白花花轮廓,就像手伸进水里、雪里,摸索着写。他俯身亲吻史蒂夫的胸口。当时我把字画在哪儿?


史蒂夫给他指。这儿,这儿,还有这儿。


可惜,字都没了。


当然没了!又不是纹身!当时才过两分钟,划痕就消失了。


今晚我来把那些字重写一遍。


啊?还用钥匙?


笨蛋,这次当然不用钥匙了啊!……




(END)




巴基的意思是用舌头把字重写一遍。情趣,嗯。


这篇也源于之前提起的关键词:钥匙+触不到。 @lofterer 




只想写出这个意思:温馨美好生活的钥匙是属于巴基的,史蒂夫·罗杰斯也是属于巴基的。这是即使隔着时空也成立的真理。真理!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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